24日的生日会上,面对众人,小玲嫒惊慌失措。本报记者谢语 摄
地震中失去了父母兄弟,小玲嫒在什邡市再没有一个亲人。陌生人问她什么,都答“不知道”。
逐渐熟悉了周围的新环境后,她开始表现出平日在家时的“任性”。任性之外,没有人知道她在夜里会不会想起地震而恐惧,想起妈妈而落泪。
小玲嫒说,她很想到北京看奥运会。
主动与外界联系
24日,过完一个不开心的生日,地震孤儿李玲嫒暂住的什邡市楼外楼茶苑清净了许多。
5月29日,李玲嫒穿着一条旧碎花裙子,一个人坐在茶苑客厅的台阶上,摁着一部旧手机,想发短信给一名空降兵战士,但没发成功。
小玲嫒又借“干妈”黄永会的手机,熟练地输入短信,也没能发送成功。记者将手机递给她,她自己摸索着编写一条短信。
“标点符号怎么输入?”小玲嫒问,一只手遮盖着写的短信内容。终于,发送成功。
见没有回,小玲嫒又打电话过去,起身边走边说,没有任何客气。
“是我。你是谁?”
“你们还要在红白镇呆好久?”
“干妈”黄永会听她打电话的口气,忙劝她要礼貌点。小玲嫒自顾自躲到一边去打电话。电话那头,是曾在地震后救过她的战士。
十几天来,与陌生人很少说话的小玲嫒,开始主动与外面联系。
我叫“不知道”
现在,14岁的小玲嫒能联系的人不多。
一家5口人,4个人在地震中遇难:爸爸、妈妈、哥哥、弟弟。只剩她一个人留在什邡市。守在老家湖南的爷爷奶奶,与她更像是陌生人。好心人和媒体帮她联系上奶奶,她从电话里听到奶奶的声音,只说:“你说的话,我听不懂!”“我不想回去。”
随父母迁到什邡市生活5年多的小玲嫒,会说一口流利的什邡方言,老家湖南已变得像异乡,她不愿回去。
楼外楼茶苑经理黄永会收留了小玲嫒。
黄永会说起话来细声细气,她和小玲嫒小声地聊着天:“你愿意跟我吗?如果愿意,就给你联系什邡市最好的中学,让你去上学。”
小玲嫒心里似乎还不确定:“我不知道。”
黄永会又问:“那你想做什么?想不想上学?”
小玲嫒答:“我不知道。”
继续往下问,不管问什么,小玲嫒都扭捏地拉着腔调回答:“我不知道——”
黄永会笑着说:“那以后就叫你‘不知道’啊!”
小玲嫒说:“好。叫‘不知道’。”说着,还将“不知道”三个字和名字一并写在记者的采访本上面。
一个客人进到院子里,看见小玲嫒,笑着问黄永会:“这是你收养的干女儿?”
黄永会笑着答应:“是啊!”小玲嫒突然低下头,表现得不大情愿。黄永会忙安慰说:“好,好,不是,不是。”小玲嫒起身撒腿跑开,钻进自己的大帐篷。
黄永会说:“她现在还不是特别懂事,还不是特别愿意,还得再引导。”